裴石民所制作的文玩果品不仅栩栩如生,而且具有浓厚的文人气。储南强先生在写于1950年9月的《宜兴艺术家裴石民所制像真果品传略》一文中曾这样描述:“其后数年,徇友朋之意,剏制像真果品,每成一套,见者无不惊叹以为神,赞其工巧,可追明之陈仲美。”
一、仿鸣远果品
左为半桃杯,一只红桃一剖为二变为两只杯子,桃的泥色呈浅色并均匀掺入点点红点,其盖上刻有“江林佳侣鸣远”字样,放有荔枝、花生、白果和核桃各一颗,虽然是黑白照片,但仍能看出其不同的颜色。中间的桃杯前有莲蓬一个,七颗莲子颗颗能动,莲蓬的右边已被剥开,一颗莲子似要滑出,靠着桃右前方还有一只弯把的茄子。最右边是一颗很大的大栗,上面刻有“故国霜蓬鸣远”字样,其上面粘有一个核桃,一只剥去一截壳露出粉白色肉的乌菱,一颗白果和一节花生。这些江风风物形态逼真,造型生动,使人顿生“江南好,风景旧曾谙”的万千感慨!
二、松桩杯
以松桩掏空为杯,左边一只以松枝为把为座,杯身上树皮斑驳,松叶苍翠;右边杯身上块状树皮不少已剥落,扇状松针长在松枝上,岁月的沧桑感油然而生,在杯底部自然截下一段松根既作为把手,又作为底座。此两杯自然而又充满古意。
三、螃蟹荷叶盘
一只大螃蟹爬在一张荷叶盘中,两眼圆睁,大钳挥舞,八只脚有力地支撑着,栩栩如生。荷叶微卷,纹络清晰,仿佛随风而动。郑逸梅先生在《从陶瓶说到裴石民》一文中说:“尤以所制螃蟹,两鳌八足,团尖俱备,象真性很强,几疑从阳澄湖捕来,可以对菊饮啖的。”“蟹”是裴石民的名作之一,墨绿泥所作。潘勤孟先生1957年8月5日在《新民报晚刊》上发表的《可以乱真的陶器艺术》一文中写道:“上月22日本报有一篇宜兴通讯,说最近裴石民做了二十只紫砂蟹,运到印度尼西亚,供国外贵宾玩赏。”裴“做紫砂蔬果鱼虫是‘出其余绪而为之’。然而在党的培养和有关领导的积极支持鼓励之下,他的蔬果鱼虫作品不但大大获得了提高,而且一再出国展览,赢得了很高的国际声誉。”裴石民在上世纪50年代带过多个徒弟学做紫砂螃蟹。他做的紫砂蟹原来有一只放在紫砂厂陈列室展览,“文革”中不知去向。报道中的二十只紫砂蟹尚不知在南洋安好否?
四、松鼠树桩花插
一截古松,树皮斑驳,年轮、蛀空清晰可见,占上枝桠处有一只小松鼠尾巴高翘,左前爪正在抓腮,两眼盯着左下方的另一只松鼠,而下面这只松鼠尾巴托地,耳朵高耸,前爪刨树,眼睛向下,仿佛发现了食物,生动逼真,栩栩如生。这件作品充分调动了紫砂工艺的各种表现手法和材质的肌理美,将古松的岁月沧桑、松鼠的轻盈活泼表达得淋漓尽致。
五、蚕桑杯
三条春蚕爬在一张卷起的绿色的桑叶上,一条爬在叶缘正在吃叶,一条正从叶下奋力往上爬,而最右边的这一条卷起身子正欲翻进叶内,它们神态各异,头、脚、嘴、身上的花纹和桑叶的茎、叶纹极为生动逼真;尤其可贵的是,在功能上,这还是一只杯子,桑叶卷起成杯,卷身的蚕大半个身子形成杯把,奋力上爬的蚕、一串紫色的桑葚和一张凸起的小桑叶巧妙地在杯底支撑起桑叶杯,形成支座。多么巧妙的构思,多么精美的蚕桑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