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初春,顾景舟为了治疗夫人徐义宝的绝症,寄居上海淮海中学,期间创作了“鹧鸪提梁壶”,这也是其一生之中少有的独创造型。
“鹧鸪提梁壶”的壶身扁圆,线条简洁明快。见棱见方的提梁有别于传统的圆或椭圆形,与壶身形状的处理方式相呼应。提梁的前支中间分叉,不仅避免了视觉上的简单重复,还增加了结构上的稳定性。的子处理成圆环状,与整体风格衔接统一。线条简洁,颇具现代感。
此壶为何取名鹧鸪?很多人认为此壶的整体形状或壶嘴颇似鸟状,故而名之。潘持平亦曾问过师傅顾景舟为何取名“鹧鸪壶”?顾景舟说:“一是抽象的形似,二是取一种名茶叫‘金缕鹧鸪斑’之意”。
我们认为,顾景舟以鹧鸪为名更多地应是攫其意,而非取其形,这符合中国文人思想的表达方式,但这一点在顾景舟与潘持平的交流中并没有得到完全的明示。
晚唐诗人郑谷七律《鹧鸪》一诗中“凄离幽冷,悲唳沉重”,将游子睹物思乡之情感叹到极致。怀有诗中同样情感的顾景舟在上海求医期间,创作了两把“鹧鸪提梁壶”,底部均有刻款,其中一把壶的刻款为:“相明我兄惠存,弟景洲制于沪上,癸亥春月。”另一把壶的刻款为:“癸亥春,为治老妻痼疾就医沪上,寄寓淮海中学,百无聊中抟作数壶,以纪命途坎坷也。景洲记,时年六十有九。”
这样的刻款内容不仅反映了顾景舟知恩图报的优良品格,更是顾景舟内心憋屈情感的一次抒发。寄居海上的顾景舟,每日思前虑后,而前路茫茫,复杂的人生情感完全融入了作品的创作之中,以鹧鸪命名也就顺理成章。
1992年,顾景舟再次创作了一把“鹧鸪提梁壶”,与1983年的那次创作略有区别,壶身盖面呈现洼凹状,身筒上刻有韩美林手书“画我心即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