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化龙壶为邵大亨创制,其壶盖上的“活动龙头”的制作绝技,也被传为是他最早设计应用。事实是陈鸣远有两款传世作品就有“活动莲子”和“活动松鼠头”的构件。
动静的结合
动中有静,静中有动,是中国艺术的审美追求。紫砂壶静态的壶体中有“触之能活动”的动物、果实,更增强了静中有动的情趣。
陈鸣远的传世佳作中有:
一:《松鼠葡萄壶》由汪文柏定制,陈鸣远制作,现为上海《壶之宝馆》收藏。
藏家说:“壶身上的葡萄雕塑栩栩如生,跃然而出。壶把则为葡萄的枝干;壶嘴直弯流,藉葡萄藤的造型而成。壶盖和壶身贴塑多只玲珑活现的小松鼠,给整个壶的造型平添了许多活泼的动感,手法精湛,所塑松鼠头还能动,这是一般高手所不能为。”从图上看,壶身上的松鼠的颈部颜色很深,那是“松鼠头能活动”的迹象。可惜,我无法触动。
二:“莲”系列壶。以“莲”为题材的系列作品,如“莲心壶”、“莲蓬壶”、“莲蓬青蛙壶”等,其“莲子”不论是在壶盖,还是在壶底,触之都能“动”。如活动莲子、金鱼“活动的眼睛”。
活动松鼠头、莲子,是不是陈鸣远创造,目前难以考证,但从传世之作来看,在600年紫砂史上他是最早使用这一绝技的。邵大亨把“活动松鼠头”转换为鱼化龙的“活动龙头”,“触动莲子”则一直流传至今。
传承中出新
邵大亨制作的“活动龙头”,虽由“活动松鼠头”传承而来,但它增添了“活动舌头”,传承中有所出新,由此也增加了绝技的难度。
汪寅仙大师在回忆师父朱可心的云龙壶时,有对“龙舌”的细致描述。
朱可心先生创制云龙壶及套壶,有墨绿色、紫色、灰色,也有红色。见到作品都是一次学习享受和振奋。-------壶盖面巧妙设置如意为摘手,盖的侧面探出一条龙头,能伸能缩,他说,他做龙头的诀窍是龙头在倒水时,舌头比龙头伸得快;在放平时,龙舌头也比龙头收缩在前。
汪寅仙大师还说“凡是拿来鉴定师傅的云龙壶,我就先暗地里试探龙头的诀窍,试摸一下龙头的伸缩情况,确实是老师生前所讲的情况,龙头不但活动自然,在壶倒水及放平时舌头比龙头伸缩要快。当我用手轻轻一拉一放舌头时,确实有一种弹性的伸缩力在,显示出作者的胸怀和高尚情操,加上他的精雕细琢,在紫砂花货技艺史上是罕见的,这件作品应该是创作史上的杰出代表。”
龙舌制作
当今会雕塑“活动龙头”的人很少了,见到雕塑龙头的人自然更少,2013年元月18日我有幸目睹了贺保卫制作鱼化龙的过程。他专职从事手工制作教学,其中有鱼化龙壶的技艺。
贺保卫制作“活动龙头、龙舌”的程序是:
搓一根泥棍,
雕塑出龙头,
从龙嘴后头向前挖出圆洞,直到龙口,
把“前尖平后粗圆”的舌头,从后面的洞插进去,
试一试舌头活动的状况,然后用泥把后面的洞封死。
壶盖制作成中空的,适当位置开一“圆洞”,
把装好“龙舌”的龙头装进壶盖的“圆洞”里,
处理好“圆洞”口,“活动的龙头、龙舌”完工。
壶盖挖空、龙头雕塑、龙舌按装、龙头按装,四个难点,全凭感觉、手上绝技,然后去接受火的洗礼。
看过贺保卫的鱼化龙“活动龙头、龙舌”制作,也体验过“龙头在倒水时,舌头比龙头伸得快;在放平时,龙舌头也比龙头收缩在前”
“看似寻常最奇崛,成如容易却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