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龙
我家里有一只筒型的紫砂茶壶,它尽管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物品一直珍藏着,它是我父亲生前使用过的器物。父亲离开我们已近三十年了,但这把紫砂壶始终伴随我左右,并不时地映现出父亲的音容笑貌,激励着我。
父亲是个编竹手艺人,他编织的竹凉席又细又密,让人睡了踏实。儿时记得父亲在编织竹凉席之前总是手持这把紫砂茶壶,用嘴对着壶口猛吸一下,鼓起双腮,使劲地对着已加工好的竹蔑喷射,这样反复几次之后再开始劳作,日子久了,我见到父亲将要工作时,便屁颠屁颠地把紫砂壶斟满水,递给父亲。父亲那时会用慈祥的目光看着我,用他那双灵巧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并手把手地叫我编织竹凉席……
也许我笨,也许我对编竹席不感兴趣,我编织的手艺没有丝毫长进,更没有秉承父亲的职业。但父亲的话却一直在我脑海里回荡:学门手艺挺好的,荒年饿不死手艺人。
父亲是勤劳的,但在那个年代,任凭父亲如何勤劳,家里始终人不敷出。面对几张傲傲待哺的嘴,父亲只能抱着那把紫砂壶不停地吮吸着,仿佛壶里有着千金万银……父亲终子积劳成疾,轰然倒地,与世长辞,空留下这把紫砂茶壶。
父亲已去世三十年了,期间我家搬迁了好几次,但每次搬迁,紫砂壶始终伴随我左右。这把紫砂壶就象父亲一样,尽管不知名,没有可炫耀之处,但他质朴,实在。
现在我已为人夫,已为人父,也象父亲一样用脊梁支撑着一个家。有时生活中,我也会身心疲惫,但我每次见到这把紫砂壶,便会浑身一个激灵儿从困倦中走出。 这把紫砂壶就像父亲一样,时刻在伴随着我,激励着我……
(宜兴市广电局萦砂征文社会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