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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屏山樵的造物哲学 | 淘壶人记

  • 日期:2020-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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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越窑秘色之美,强调色彩和线条的流动性。无论是葵口还是莲瓣,其釉色之雅,间乎色彩和线条在流动中欢畅,在贴近道心处逍遥,像道德经里的水一样,极简之余仿佛被时间化、节奏化、流动化,这是你能将石屏山樵越窑器握在手里触摸和使用之后的体会。 “石屏山樵”方成哲 方成哲,号石屏山樵,是杭州的陶瓷手作匠人,更多是我们的朋友,一起吃喝玩乐,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器物是被使用的,器物的实用性归根结底是为着舒适,而舒适,说到底是一个很主观的词汇,包括老方给人的印象。他的造

越窑秘色之美,强调色彩和线条的流动性。无论是葵口还是莲瓣,其釉色之雅,间乎色彩和线条在流动中欢畅,在贴近道心处逍遥,像道德经里的水一样,极简之余仿佛被时间化、节奏化、流动化,这是你能将石屏山樵越窑器握在手里触摸和使用之后的体会。

“石屏山樵”方成哲

方成哲,号石屏山樵,是杭州的陶瓷手作匠人,更多是我们的朋友,一起吃喝玩乐,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器物是被使用的,器物的实用性归根结底是为着舒适,而舒适,说到底是一个很主观的词汇,包括老方给人的印象。他的造物哲学是在传统的“魂”与现代的“用”之间,搭建一座桥梁。我们知道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人走在这样的桥上,难免晃晃悠悠,一不小心掉进水里,一身泥不说,两头都可能丢掉。不过,老方憨憨带点浙江人精细黠笑的表情,告诉我们,他目前在桥上走得挺稳,但无疑,仍时刻需要保持谨慎。

方成哲展示他的古越窑器残片

据说越窑瓷是由吴越王钱镠发展壮大的,可言及秘瓷,必引唐人陆龟蒙诗句“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陆龟蒙卒于唐僖宗中和元年(881),当时越州的钱镠尚29岁,距他吴越国封王也还有二十余年。晚唐越州即作贡器的越窑,至钱镠后日益丰隆。晚唐德江南道越州土贡瓷器,在吴越国变成专司讨好后唐的精美瓷器,动辄扣金瓷器万事。

其实陆龟蒙那个诗还有后半首,知道的人很少,“如向中宵承沆瀣,共嵇中散斗遗杯”,沆瀣因为崔沆、崔瀣的沆瀣一气,名声不是很好,但沆瀣在唐宋原意是夜间的露水,中宵是半夜,那个时候的露水据说最为莹润,唐人眼里承露盘都得是仙人用的,陆龟蒙都嗨到想用它和竹林七贤一起喝酒了。不管怎样,这都说明唐人确实很喜欢秘色瓷的釉色,原先金银玉器上的那些莲瓣或龙凤纹饰,在色泽青莹且冰润如玉的秘瓷上,效果尤为奇绝。要知道唐代绝大多数时期,金银玉器的地位远胜瓷器,这种情况直到中晚唐才稍有改变。陆龟蒙还把秘色瓷形容为“珪璧姿,烟岚色”,几乎也要让这种瓷器尽可能靠近玉器,以显示这种南方瓷器的精美。以至于他的朋友皮日休,也以形容秘瓷的诗句“圆似月魂堕,轻如云魄越”与他互相唱和。

晚唐诗人笔下的越窑器高高在上,在历史上很像一团迷雾,何况这种传统后来还断层了。老方开玩笑形容自己对越窑器的再造复兴,叫作借尸还魂,这是考古学家、古汉语学家李零在《铄古铸今—考古发现和复古艺术》中的说法,在那本书里,李零还说复古其实也是创新,也是发明,归根到底是“被发明的传统”(invention of tradition)。老方应该认可这个观点,他说古今其实没有区别,“秘色的这个感觉,其实放到现在,也很现代”。石屏山樵的越窑器物予人的感受大抵类似,有时像溪流湍急的大河,波澜壮阔、气势雄伟,有时又像冰封的世界静谧深邃、凝滞千年。秘色,其实更像一种秘密,不可定义,《说文解字》里的秘做祕,作神解,亦作珍稀、罕见之解。

老方选择了古越窑常见的一些装饰元素,在晚唐,为了使瓷器式样尽可能收到贵族阶层的喜爱,匠人将许多瓷器都做成金银器的样子,如五瓣莲花形、扁圆形、菱花形或各类海棠式的碗或杯,秘色瓷常见模仿金银器的菱花沿或莲花瓣,在石屏山樵的越窑器上也多能见到。这些装饰很像中国人进入中晚唐才渐趋形成的独特艺术气质,如果说盛唐追求感情浓烈、风骨兴象的诗歌,中晚唐的人则更讲究以心照境、幽奥隐约,带一些朦胧情思与朦胧意境,仿佛山色空濛雨亦奇,秘瓷里那些以莲或荷的对称形花瓣装饰,配合越窑特有的青黄带翠釉色,比金银器或其他陶瓷器更多一种含蓄蕴籍之美,似有一些“风微烟露凝”的气息。

石屏山樵造器

石屏山樵那些越窑秘色器,造型端庄秀美,纹饰线条流畅,器形纹饰相得益彰,老方却从不愿说自己复原了晚唐五代越窑瓷器的那种气息。他说自己烧造的器物,其实也一直在改变,惟一不变的是自己陶作探索的劲力,老方说:“我们如何去把真正传统的‘魂’,跟我们现在的这个‘用’结合起来?我觉得这就是我们现在要去努力的一个方向。”英国学者苏玫瑰女士(Rosemary Scott)曾研究晚唐五代金银器到瓷器演变的历史,她说:“瓷器的地位变化从原来仅仅被用作替代更多的贵重物品而变成了拥有自身价值的器物,它的这种地位变化可以从越窑的秘色瓷中得到证明。”显然,在复兴古代美学的过程中,传统确实也是另一种现代。

石屏山樵造器

杭州湾的两岸是老方出生和成长的地方,也是越窑青瓷的发源地,不知道那里的一草一木有没有给他带来些创作的动力,他配釉仍然坚持主要原料必须是古人传统使用的草木灰。在马尔克斯的自传体小说里,他为故乡的一草一木着迷。仅仅看着那些,就在他内心唤起一股无法抗拒的渴望,一个人要创作,否则就会死掉。马尔克斯说,灵感这个词既可恶又真实,它稍纵即逝,却摧枯拉朽。老方的灵感成就了那些器物,它们并非复原古代的东西,却也能诱惑你随时融入那些釉色和纹饰里,你坚信在所有这些元素的后面,藏着某种伟大的幸福。

何为秘色之美,晚唐的诗人曾经定义过。如今,那个自号石屏山樵的方成哲在试图定义这种美。当然,不同于陆龟蒙的诗歌,语言在这里仍然是苍白的。何为秘色之美,你得用过他的器物,才能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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